2021年1月7日 星期四

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─高一涵(10)

 高一涵致胡適函 (10

體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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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字 => 不確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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適之兄:

接到來信,說「大學正在籌算減費」,我當時心中便已打算寫信告訴你,斟酌我一個人的進退。第三天接到你來信,你恨我從前不斬金截鐵做去,反教你為我受累,心中實在不安的很!我雖毫無見識,但關於自己進退也曾前思後慮過多少次,去年夢麟先生代理校務時,所以寫信職,便是這個意思。但因為當時任事已有一年,一點沒有成績,不但無以對大學,亦並無以對自己,所以夢麟寫信留時,也就勉強接任下去。

幸而到東京四個月,置得二百多冊書,又因為得大學圖書館的幫助,纔勉強編成一點《政治學史》。現在上古已完,我想從此結束,告一段落,待修改抄寫成功,交給大學,也算完結了一件心事。

到接你的信時,我同文伯均直接寫信給蔡先生,婉言辭職了。倘見蔡先生時,可再累你一下,請你說明我們的意思。

我的書很不好搬運,目下正在想我安置的法子。這幾年來,這種浮游的生活,實在不能算是真正生活,我想不如回家去閉門讀幾年書,倒是樂事。但是如果不從北京經過,北京的好書又不能帶回;如果回北京來,現在的書籍又必須帶到北京,三翻兩轉,殊覺不便。──我的歸國期暫不能訂──大概至少還有二十天的勾留──正是為此。

康、徐......五人今日午后往京都去了,在京都、大阪當有一星期的耽擱。自他們講演之後,日本政府取季新人物更加嚴厲──這幾天新人會的早坂二郎已被檢查所傳問,早稻田大學教授木村,中央大學的學生信定都收監了。大杉榮等本約我於明晚六時在明治會館演說,誰知剛纔接到電話說「警察廳看見廣告已勒令中止了。」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「逐客令」。

請告洛聲暫不必寄錢來,存款還可夠用。你如果有回信,大概還可接到。

一涵 廿七夜




原信詳見耿雲志編,《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》,冊31(合肥:黃山書社,1994),頁192-19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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